传奇作家笔下的传奇人物（《张巡大传》序）

 “老师，请您给我写一个序吧。”
        当怀家伦将厚厚的一沓《张巡大传》书稿放到我面前的时候，我禁不住从心底跳出了八个大字：“传奇作家、传奇人物”。
        作品主人公张巡很传奇。          张巡，邓州南阳（今河南邓州）人，祖籍蒲州河东（今山西永济），系唐朝中期名臣。唐玄宗开元末年，张巡中进士，曾历任太子通事舍人、清河县令、真源县令。“安史之乱”时，时任真源（今河南鹿邑）县令的张巡，拜老子，发毒誓，起兵卫真源，守雍丘（今河南杞县），视死如归，抵抗叛军。后来，他又帅军在“内无粮草、外无援兵”的情况下，死守睢阳（今河南商丘）。他用兵如神，与士兵们同仇敌忾，破了敌军的鹅车攻城，又施巧计与敌军抢粮，诈降火烧敌军营房，再用草人借箭十万……前后交战四百余次，屡战屡胜，与敌人进行了殊死拼杀，使敌军遭受重创。从而阻遏了叛军的南犯之势，遮护江淮地区黎民百姓，有效地保障了唐朝东南半壁江山的安全。可惜，他最终因没有后援，城中粮草皆无，士卒死伤殆尽，城破而以身殉国。唐代宗、唐德宗、唐宣宗皆有赠封，并绘像凌烟阁（唐朝为表彰功臣而建筑的绘有功臣图像的高阁）。宋时，朝廷尊张巡为“保仪尊王”、“保仪大夫”。到了清代，张巡的塑像还被皇帝请到自己的太庙，成为四十一位陪臣之一，让其与历代帝王一起共享皇家祭祀。         然而，由于“睢阳之战”极为惨烈，守军粮尽，为了充饥，他们先是摘树叶、啃树皮、挖树根、网雀、掘鼠、杀马、煮铠甲，后来又以人为食。与此同时，张巡甚至还有“杀美妾以飨士卒”的“情节”（该情节在本书即《张巡大传》中写为“张妾自刎而饱士卒”），以致战前城中三万百姓，几乎死伤殆尽。因此，关于张巡之功罪的争议，从当时到后世一直不断。
         也许，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，张巡这个令古往今来的人们感叹、兴叹、惊叹、哀叹、赞叹的人物，一直没有哪一位作家为之立传。今天，对张巡“情有独钟”的怀家伦，终于废寝忘食、呕心沥血地把他（它）给写出来了，而且是写得史料翔实，语言朴实，故事真实，结构扎实，读起来受用无穷，余味无穷，感慨无穷，赞叹无穷……        事实上，张巡“睢阳之战”中的所谓“食人”，只是情急所迫，无可奈何。无论你是一味“推崇”，还是全盘“否定”，那都是彻头彻尾、不折不扣的“一孔之见”，亦或“以偏概全”。
        张巡究竟是一代英豪，还是千古罪人？我相信，读过怀家伦《张巡大传》之后，你会对张巡有一个更加全面、更加正确的了解和认识。说实话，看完《张巡大传》书稿，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宋人徐钧的一首专写张巡的诗：“析骸易子守孤城，六万惟馀四百人。生道杀民民不怨，千年庙食尚如新。”
        作家怀家伦也很“传奇”。
        怀家伦在高中读书时，母亲不幸遭遇车祸。他是家里的独子，理所当然、顺理成章地需要请假在家护理母亲。及至母亲痊愈他重返学校时，发现自己已经“跟不上课”了。很有个性的他毅然决然地决定辍学，回家帮助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。那时候政府推行有线广播 “户户通”，所以怀家伦家也有一个八毛钱买来的“小喇叭”——其实也就是一张“扩音纸”。         这一天下大雨，不能下地干活，怀家伦便“赖”在床上听广播里的“鹿邑新闻”。听着听着，他灵机一动：“这种广播稿我也能写啊？”于是，他爬起来就找出纸笔，把村里的一个“好人好事”写了下来。天一放晴，怀家伦便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“拙作”送到了县广播电台。当然，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——偌大一个县，一百多万人，哪有那么巧编辑会看上我的稿子呢？想归想，但他还是禁不住“守”住家里的小喇叭。大概是第三天的一大早，怀家伦突然听见喇叭里传出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：“通讯员怀家伦报道……”他大气不出地一股劲听完后，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：“我成了县广播电台的通讯员了。”         那时候，一篇广播稿可得稿费五毛至一块钱，可谓“名利双收”。所以，从此怀家伦就把采写新闻稿当成了一个正经八百的“职业”，夜以继日，笔耕不辍。“众醉独醒”的他既写“正面”的，也写“反面”的。有一次，他写了一篇农民去乡里买化肥必须持有领导批条的批评稿，标题是《条子的作用》，县广播电台播出后，结果得罪了乡长。乡长郑重其事地让村干部给怀家伦传话：“如果再敢胡写，我就狠狠地收拾他！”当时吓得怀父战战兢兢，不知不觉地出了一身冷汗。村支书走后，他训诫怀家伦说：“你知道乡长是啥吗？在过去那就是一方诸侯。他说不让你写，你就别写了，免得招灾惹祸。你要是不听话，那我就把你的笔给你砸了！”但是，接下来的怀家伦，还是“我行我素，依然故我”。不但电台播送他的稿子，而且连国家和省市级报纸杂志也开始频频采用他的稿件。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”，怀家伦的机遇终于来了。这一天，他正在家里吃午饭，一个“发小”过来对他说：“安溜镇（隶属于安徽亳州）电视差转台招聘编辑哩，你去试试吧。”赶早不赶晚，怀家伦吃过饭，找出保存的各级新闻单位的用稿通知和发表稿件的样报样刊，骑上自行车就去了安溜镇。结果，几天后他就接到通知，正式到安溜镇上班了。当时，小村一片欢腾：“家伦这是‘鲤鱼跳龙门’了！”         再后来，他就成了安徽省亳州广播电视台的记者。
        再后来，他出版了作品集《草根记》，成为当地知名的作家。
        几年前，他又因创作出版长篇小说《华佗传奇》一炮走红，后被长春广播电视台演播成长篇历史评书，从而享誉大江南北，名扬长城内外。
        凡此种种，好像都是在怀家伦的“不经意”间发生的。
        反正，传奇作家怀家伦写传奇人物张巡，我不相信你会那么淡定而不去阅读。（作者/杨东志）
 
（杨东志，笔名谷鸣，河南鹿邑人。著名作家、诗人、民间文艺家、书画艺术评论家、“老学”专家，北京大学、香港高等教育研究生院等高等院校客座教授，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现为现任中国文艺家协会副主席，人民文艺家协会、澳门书画家联谊会、中国诗书画印研究院、人民文艺网等60余家团体和网站顾问。）